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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巷中的老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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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23-05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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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出东南隅”初中语文课本上的《陌上桑》的第一句。每当读起这一句时,我就会不由的遐想:我的家乡老城有东西南隅,而此东南隅和彼东南隅是否同一个呢?会不会曾有这么个像罗敷一样奇美的女子。也许这些我们无从知晓,而我知道,老城里有东南、西南、东北、西北四隅和西、南二关下的古老街巷文化,更有这文化熏陶下至真至美的老城人。
我很庆幸能生在九朝古都洛阳最深厚文化底蕴的老城,作为80后生人,一路上到大学都在洛阳,工作还是在老城区工作,我结结实实的见证者老城的变迁,对于老城的感情难以言喻。我的成长轨迹中没有错过老城的古韵流长,繁华鼎盛,更见识了万丈高楼平地起,百废俱兴,洛阳剧院、人民会堂、老城商场、老集、八角楼……更是许多人的洛阳记忆。老城一直在一点一滴的改变,人文风情、深厚涵养、优良传统不曾消弭。
“九街十八巷,七十二胡同。”老城有着纵横交错的街巷,有的简单纯粹,几步便能带过;有的夹藏于门户之间,只有一枝红杏出墙来,点缀着静谧;有的蜿蜒深入,走得人气定神闲;有的热闹非凡,一街一巷透着欢愉。
我还是幼童的时候,每天穿梭于各个大街小巷,放了学,小伙伴们互相去家里玩,我们都有捷径,不必非要走正儿八经的大路,从胡同里这家的门里进,像走迷宫似的就蹿到那家的院子里,曲曲弯弯的猛然间豁然开朗就到了东西大街上。
入夏,街头桐树花的味道沁香扑鼻,满地铺着厚厚的桐树花,和着古老院子里清新的苔藓味儿,孩子们躺在软软的充满花香的地上,贪婪的吸吮着沁人的空气。一抬眼望见明砖清瓦的房檐上边,天蓝的耀眼,云朵一下子变成了孔雀,一下子映出了红光,一下子被飞机拉出一条长长的线来。
这一路上不知经过了多少家的院子,也未曾想过嬉闹声搅了谁的清静,院子中的晒太阳的爷爷奶奶,忙碌着的阿姨大娘都笑呵呵地看着我们,眼神跟看自己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。人和人之间,都亲切的很。母亲说,我这辈儿人多为独生子女,房子都不那么挤了,她们那辈儿天天串房檐儿是常有的事,邻里之间的小朋友们互相凑合着住下。到我小的时候物质条件虽好了很多,但是老城里友善互助的好传统依旧如故,孩子们都是吃百家饭、穿百家衣长大的,一家灶火烙出张饼,一群小孩子都凑上来分着吃了,抢着吃的滋味儿别提有多香了。
卖油茶、磨剪子戗菜刀、新安县消食丸…忽高忽低的叫卖声是最常在宁静的巷子里回荡的声响,与东大街的丝竹管弦之乐截然不同,然而如今回忆起来也颇有一番韵律。
时至今日,我还时常喜欢走进东西南隅的巷子里,体味老城里的别样风景,西大街的书画,东大街的乐器,感受李白笔下“谁家玉笛暗飞声,散入春风满洛城”的意境。路边三两坐着的老大爷老婆婆,只要上前与之攀谈,他们必会毫不见外,就像相熟的老朋友一样,给你讲出一连串逗趣的故事和引人的传说。岁月更迭,几十年间,青石铺街、店铺林立、热闹非凡,温柔敦厚、热情好客的老城人维系着悠久历史文化带来的永恒魅力。
置身于洛阳老城,仿佛穿梭在时空长廊,从远古到现代,处处不露声色的痕迹;行走在古朴街巷,触摸历史的温度,总让人意犹未尽;体味朴实平凡,喜用最质朴的对话,享受与世无争的纯粹。古朴的建筑,斑驳的砖瓦,清新的苔藓味儿,熙攘的人群……老城繁华如斯,民风依旧,用处天下之中的温润,滋润着河洛儿女;老城人初心未改,热情如故,用兼容并包的胸襟,欢迎八方来客。